一只晚小安

【潘赫】贵族异类

黑暗降临

Grade 4

  “很高兴看到你脸上的伤没有给你留下什么疤痕。”

  “那都要感谢庞弗雷夫人是个优秀的医生！”赫敏举起手中的药水对潘西晃了晃，“你看，我还剩了这么多，我就拿来给你了，或许可以帮助你研究它，毕竟你也很喜欢魔药不是吗？”

  “好吧，那我就心怀感激地收下了。”

  “潘西！别这么说话！”赫敏被潘西故作感激的语气逗笑了。

  离霍格沃茨快车发车的时间还早，赫敏抛下了她的两位好朋友，跑出来和她这位同样来早了的斯莱特林“笔友”聊起了天。

  “听你说你和韦斯莱家还有波特一起去看了魁地奇世界杯？”潘西状似无意地提起。

  “呃……”赫敏收起了笑意，显然想起了这个世界杯最后给她的不算美好的回忆，“潘西，关于世界杯……我不知道……”

  “嘿，听着，”潘西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到她俩之后，往赫敏那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最近贵族圈里的氛围开始不对劲了，再加上世界杯发生的事情，我有种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她看着对方严肃起来的表情，“你最好注意一点，因为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知道了，谢谢你潘西。”赫敏皱着眉点点头，有点不确定对方所说的“you”指的是“你”还是“你们”。她回头看了看开始鸣笛的火车，“我们最好回到车上去吧，好像快开车了！”

  “嘿！赫敏！”潘西拉住准备离开的人，“我……谢谢你还愿意和我说话……”

  “……”赫敏再次转回身体，直视着潘西的眼睛，“潘西，即使我们熟悉的时间并不长，但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她握住潘西拽住她袖子的手，“你不是异类，你是我的朋友！”

 

  潘西此刻只希望能向赫敏借用一下时间转换器回到还没上火车的时候把乌鸦嘴的自己打醒。

  “你相信波特？”

  “我相信他有什么用？”赫敏摇了摇头，“现在除了我和纳威还有金妮，你看谁愿意和他说话？”

  “……”

  “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赫敏合上自己的书，扭过头来面对潘西，“他才四年级潘西，14岁，他会什么？他怎么面对三强杯的挑战？”

  “……再加上一群人找他的麻烦……”潘西也把书合了起来，今天也看得差不多了，总低着头脖子会酸，“我看那个疯眼汉对他还挺关照的，或许能帮帮他吧……”

  “你呢？潘西？”赫敏看了看潘西的巫师袍，“你没有戴他们的那个徽章。”

  “哦！天呐！”潘西嫌恶地皱起眉，“就算我不相信他，我也不会戴那种东西的，幼稚死了！”

  “潘西……”赫敏无奈地笑了。

  “拜托，我和他不熟，他虽然看起来确实是很喜欢出风头，”潘西皱起眉，“但三强杯的魔法可不是一个四年级的小屁孩能应付得了的，就算是高年级，也都是学生而已……”

  赫敏低下头，不用潘西继续说下去，她也知道对方暗示的意思。

  “但邓布利多既然没有阻止，恐怕也是有原因的吧？”赫敏无力地叹着气，“想知道把哈利推到火坑里的人的目的，也只有顺其自然。”

  “能帮忙就多帮帮他吧，”潘西拍了拍赫敏的肩膀，“他现在应该很需要你们。”

  “潘西，你总是这么冷静……”赫敏再一次的，笑得十分无奈，“要是罗恩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哦，那个韦斯莱男孩，”潘西耸耸肩，“他的头发就是红色的，你忘了吗？”

 

  “真是不敢相信那个女的又在胡扯了！”赫敏愤怒地把一张报纸拍在了她的两个好朋友的面前，念出了那段让她快气疯的文字，“你们听听，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坐在她身后隔壁长桌边并且在看同一份报纸的潘西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被赫敏暗戳戳地用胳膊肘怼了一下。

  “所以有想跳舞的舞伴了吗？”

  “这个……”刚上完格莱芬多的舞蹈课，赫敏的额头上还残留着薄薄的一层汗水，两人坐在她们经常用来见面的树下，这里位置比较偏僻，没什么人会过来。

  “让我猜猜，”潘西玩味地笑了起来，“波特？还是那位克鲁姆？”

  “！潘西！”赫敏难以置信地看着潘西，却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不要我的开玩笑！”

  “好吧好吧……”潘西也笑了起来，和赫敏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情总是能明亮起来，“那么认真一点，你想和谁跳舞？”

  “我……”

  “不会是韦斯莱吧？”

  “……”赫敏低下了头。

  “哦！不是吧！”潘西震惊了，没想到赫敏会喜欢罗恩这一类的男生。

  “潘西！”赫敏微微红了脸，“罗恩没什么不好啊……”

  “我又没说他不好……”潘西回过头，拄着下巴看着眼前在夕阳下的黑湖，心里微微有点不舒服，“那你邀请他了吗？”

  “为什么是我要开口邀请他？！”赫敏“哼”了一声，“而且，我又不是一定要和他跳！”

  “是啊是啊……”潘西懒洋洋地开口，“毕竟克鲁姆也天天跟着你去图书馆不是吗？”

  “……”赫敏侧过头奇怪地看着同伴，“潘西，你今天怎么了？”

  “……”潘西抿起了嘴巴。

  “你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过话……”赫敏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她，见对方没有反抗便稍稍用力，让潘西回过头来看着自己，“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潘西看着那双从第一次见面就吸引了自己的眼睛，它们现在映着自己的倒影，充满了担忧。“没什么，只是还在担心这场四个人的三强争霸赛而已……”她轻声回道。

  “哦……”赫敏看起来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谁欺负你了，或者你家里人又逼着你做什么你不愿意的事情……哦！无意冒犯！我只是……”

  “我知道……”潘西微微笑了起来，朝对方点了点头让她安心，“没有人欺负我，谁能欺负得了我？”

  “倒也是……”

  “不过我父亲确实逼着我让我做一件事……”潘西回过头重新望向湖面，“也不能说是逼迫，毕竟从小到大，这种事情，我也只有服从……”

  “……什么事情？”赫敏皱起眉毛，在她的观念里，从来没有“逼迫”这样的行为和“服从”这样的字眼，所以她很心疼潘西经历的那种痛苦和压抑的童年。

  “舞会的伴侣。”潘西语气平淡，“他们倒是确实给了我两个选择，”她撇撇嘴，“只不过没什么用罢了。”

  “……哪两个选择……？”

  “沙比尼或者马尔福。”

  “……这真是……”赫敏一时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想象着潘西化着精致的妆容，整齐的黑色齐肩短发，一身华丽的绿宝石礼服，然后挽着那个铂金发的苍白的少年……至于那位沙比尼，赫敏印象中那个男生五官倒是还算帅气，但……

  “这两个人，都配不上你……”她嘟哝了一句，然后带着一丝赌气的味道翻开手里拿着的书。

  “……哦？”虽然那句赫敏的声音不大，但潘西还是听了个真切。她又恢复了刚刚调侃对方的时候那种玩味的微笑扭过头，看着那位低头看书专注于当鸵鸟的棕发女孩，“那么亲爱的格兰杰小姐，你觉得谁能配得上我呢？”

  “……总之！”赫敏脸都涨红了，“我觉得没有男生配得上你！至少斯莱特林里！没有！”

  “好好好……没有没有……你也不用喊那么大声吧……？”潘西没想到她会直接吼出来，赶紧伸手去捂对方的嘴，“但没办法么，我总得选一个吧？”

  “那……”赫敏一副很沮丧的表情再次低下头，“你会选谁呢？”

  “我？我可懒得选，他俩谁先来找我，我就和谁一起呗……”潘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来找你？”

  “活在像我们这样的家庭里，不管有没有被硬性要求，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潘西摊手，“经常互相联系的几个家族之间，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俩不选我，总不会去选米里森吧？”

  “……好像确实有点难以承受……”赫敏想到二年级时在决斗俱乐部里和那位米里森“厮杀”的情景，不禁抖了抖身体，“那如果没有硬性要求，你会想和谁一起去呢？”

  “没有被要求的话……”潘西看着湖面，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太阳马上就要完全没入湖水之中，天色也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我还比较想邀请你的。”

  “什么？”赫敏抬起头，看着同班被仅剩的一点余光映照着的侧脸，“潘西！你是在开玩笑吗？”

  “……”

  “可是……”赫敏没有得到回答，只能磕磕绊绊地继续说，“可是……我们两个都是女生啊？”

  “……”潘西的眼神暗了暗，“我知道，所以只是在开玩笑……”她轻飘飘地回应。

  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夜幕降临了。

 

  “嘿潘西！”回到休息室，刚要往自己的寝室走，潘西就被叫住了，“你最近回来得越来越晚了！”

  “……”潘西转身，面对叫住自己的男生，“我成绩好，是有原因的，沙比尼。”她没什么表情，所幸这些斯莱特林们也已经习惯了帕金森家大小姐的高冷，“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

  “哦，我是想说……”沙比尼犹犹豫豫地开口，心情并不是很好的潘西不耐烦地皱起了眉，“我是说，你能和我一起去舞会吗！”接收到了大小姐失去耐心的信号，还处于青春期的别扭心情中的男生只好硬着头皮快速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哦，”潘西转身，“可以。”

  “呼……”沙比尼呼出一口气，跌坐在沙发上，“想邀请大小姐，真不容易……”

  潘西其实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烦躁，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躺到床上，想要套近乎的其他斯莱特林识趣地没有去打扰她，乐得清闲的，她可以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发呆。

  算了，无论她和谁去跳舞，能享受舞会，就最好了。

  毕竟，她们才14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潘西实在没想到会看到赫敏坐在礼堂入口的楼梯上，哭得正伤心。

  “赫敏？”她看了看周围，大部分人还在里面享受美食，一部分人已经回了自己学院的休息室，只有一小部分人站在一边闲聊，没什么人来管闲事。

  于是她也理了理裙摆，坐到了她的好朋友的身边：“嘿，怎么了？和克鲁姆跳舞不开心吗？他看着在这方面笨笨的，不会踩了你好几脚吧？”

  “潘西！”赫敏听到这话破涕为笑，“克鲁姆才没有呢！”

  “好吧，”潘西见她笑了出来，稍稍松了口气，“那你为什么哭呢？”

  “……”赫敏抱住自己的膝盖，“为什么他就不能理解呢？他们都不能理解呢？”

  “赫敏……”潘西叹了口气，“男孩子，你指望他们现在开窍吗？”

  “……”赫敏无言，虽然难过，但是潘西好像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尤其是像波特和韦斯莱，本来就莽得像两头狮子，又成天和你混在一起，反应不过来，也……正常吧？”

  “唉……”赫敏已经不再哭了，“潘西，你总是知道怎么安慰我……”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逐渐人多起来了的楼梯间，已经有人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们两个了，“我们走吧，人多起来了！”

  “嗯，”潘西冷冷地扫了一眼一个正看着两人的斯莱特林男孩，那个男孩迅速收回目光，拉着同伴就跑走了。

  今晚霍格沃茨的城堡外异常地安静，两个人在湖边毫无顾忌地并肩散着步。潘西看着赫敏还是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于是率先开了口：“第一次一起在湖边散步的时候，我找到你之前还怕你不愿意理我呢……”

  “你还这样想过？”赫敏扭头看着自己的同伴笑，“我还被你突如其来的搭话吓了一跳呢！”

  “那么我们扯平了？”潘西挑眉，心情很好地勾起唇角，“真没想到高傲的格兰杰小姐愿意和我这个异类贵族做朋友呢。”

  “潘西……”赫敏摇了摇头对她的朋友笑得无奈，“你故意的吧……”

  “呼呼~你能奈我何呢？”潘西吹了声口哨，“今晚天气不错~”

  “是啊，”赫敏也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只待在礼堂，好像还有些浪费……”

  “这么美的月色，”潘西绕到了赫敏的面前，微微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你愿意和我跳支舞吗？”

  “……潘西？”

  “我会跳男步哦？”潘西冲着赫敏眨了眨眼。

  “……”赫敏愣了几秒，然后微微一笑，“我的荣幸。”

  月色下，两个美丽纤细的身影在湖边翩翩起舞，裙摆掀起了地上的些许尘土，像是仙境里的两个仙子。

 

  潘西脸色苍白地看着被人们围着的那具尸体，那位父亲的哭声撕心裂肺，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她的目光随即在人群中游荡了起来，向格兰芬多那边望去。

  然后她和那位棕发女孩隔着重重人海对视了一眼。

  “你会相信哈利吗？”

  追念会之后，两个人又到了那棵树下，赫敏环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眼前的湖面，开口问自己的朋友。

  “我不想相信，”潘西叹了口气，向后仰靠在树干上，“但我好像不得不信……”

  “那……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潘西双眼放空地仰头看着上面的树荫，“赫敏，我唯一能帮你的就是把我知道的尽量都告诉你们，”她侧过头，看着坐在旁边的少女，“或者你们偷偷搞点什么小动作的时候，放你们一马。”她少见调皮地笑了笑，“毕竟下学期就要评级长了不是吗？”

  赫敏轻笑出声，两人沉默地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