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晚小安

【潘赫】贵族异类

对不起，我又忘了。。。

Grade 6

  潘西坐在窗边，心不在焉的撑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她能感受到马尔福异常焦躁的心情，短短的一趟旅行中他已经不知道站起来多少次，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自己随身的东西。

  潘西也不想管他，在心里表示理解，虽然不知道他接到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任务，但既然能找到斯内普去帮忙，估计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担子。

  更何况马尔福本来就是个怂包。

  直到她眼中的风景被一阵黑雾遮住了，潘西回过头来，她听到了马尔福神经过敏一样惊慌失措的声音。

  “回来吧德拉科，没准只是低年级小孩子的恶作剧，快点坐好，我们已经快到了。”

  好在马尔福还算听自己的话，大概是因为假期的时候特意过去安慰了他一段时间吧……潘西见他乖乖回来坐在了自己旁边，于是挥了挥手让眼前的黑雾快点散去。

  “等着吧，明年你就见不到我在那里挥舞着那个傻棍子学习魔咒了！”

  潘西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问出“那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她不知道马尔福到底接到了什么任务会让他变成这样，但她不能问，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一部分事情。

  或许到学校了去问问斯内普吧。

 

  “我就猜到，你会来找我……”斯内普背对着她，说完这句话，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门口的潘西，“进来。”

  就算换了办公室，成为了他一直梦寐以求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斯内普所在的地方还是昏暗不堪，每个窗子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

  “斯内普教授，”潘西没打算绕弯子，也觉得没什么必要，“我在马尔福庄园的时候，听到马尔福夫人似乎因为德拉科的什么事要去找您帮忙，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斯内普朝潘西挑了挑眉，食指竖了起来在嘴前比划了一下示意她闭嘴，魔杖一划，让闭耳塞听咒笼罩了整个房间。

  “听着帕金森小姐，我可不管你是怎么认为的，这件事情，尤其不要让波特那伙人扰乱了计划，所以，谁都不许说，懂了吗？”

  斯内普的语气一如既往，低沉又平淡，在这个昏暗的房间显得尤其的阴沉。

  “……明白了教授。”潘西脑子里闪过一个对于斯内普身份的猜测，但她不敢确定，此时更不可能向斯内普本人去确认，于是她只能微微一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

 

  “哈利认为马尔福加入了食死徒，我不是很明白，虽然我们之间有很大的过节，但……食死徒？”赫敏摇了摇头，“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虽然是这样，但黑魔王可不会管你是不是个孩子……”潘西耸耸肩，“很有可能他父亲进了阿兹卡班，黑魔王就要让他子承父业了。”

  “……”赫敏皱起了眉毛，不得不说潘西说的很有道理，确实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考虑伏地魔的想法，“潘西，你知道些什么其他的事吗？”

  她确实知道，但她不能说。

  “我能知道什么？只不是猜测罢了。”潘西觉得有点对不住之前向赫敏承诺过的，如果自己知道什么，一定会对她说的诺言，于是她撇开了眼神。

  “那你知道马尔福去翻倒巷的博金—博克是做什么吗？”赫敏再次提出了一个问题。

  这个潘西真的不知道，“博金—博克？”她疑惑地看了看赫敏，“我不知道啊？德拉科去过那里？”

  “嗯，我和罗恩还有哈利去对角巷买东西的时候正好碰见马尔福和他妈妈往翻倒巷走，哈利就拽着我们跟上去了……”

  潘西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我是真的十分担心你天天跟着波特和韦斯莱到处搞事。”

  “潘西，”赫敏笑了起来，自从四年级塞德里克出事之后她几乎就没这么笑过，而每次她这么开心的时候几乎都和潘西有关，“我一定会小心的，好吗？”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就是这俩人的保姆……”潘西嘟嘟明明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而当她抬头看到赫敏脸上的笑容的时候，抿了抿唇，“好啦，我知道，我就是担心而已……”

  “我明白，”赫敏轻轻开口，“谢谢你潘西，你帮了我很多的忙。”

  反倒是潘西不好意思了，于是她没有接话，仰面躺了下去。因为她总喜欢在这里躺着，赫敏怕泥土弄脏了她的袍子，就在这里铺了一张毯子垫在两人的身后。

  “说起来，你知道混血王子是谁吗？”

  “谁？” 潘西稍稍抬起头看着赫敏。

  “混血王子，哈利最近魔药课的成绩突飞猛进，就是因为他那天在魔药教室的柜橱里得到了一本叫混血王子的人的书，上面都是这个人写的笔记，还有一些诀窍。”赫敏回过头来看着潘西叹气，“我劝过他把这本书交回去，但他最近恨不得睡觉都抱着那本书……”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书上是不是被下了什么夺魂咒……”潘西对此比较嫌弃，“所以他一定被邀请加入了鼻涕虫俱乐部吧？”

  “还用说吗？”赫敏对此只能摇头，“斯拉格霍恩教授对他那么器重，我也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不想把那本书上交了……说起鼻涕虫俱乐部，潘西也被邀请了吧？”

  “昂，”潘西随口回应道，“但我没什么兴趣，所以拒绝了……”

  “哦？”赫敏微微带了点笑意，“为什么没兴趣？”

  “嗯……我最近发现越是复杂高级的魔药越不能按照书上做，按照书做的话是做不出来的……”潘西把双臂枕在脑后，“所以与其去参加那种无聊的聚会，我还不如自己研究一下怎么能做出来那些高级魔药。”

  “……所以哈利才能那么快做出我们做不出来的魔药！”赫敏恍然大悟地看着潘西，“因为混血王子已经在上面写好了！他需要做的就是照着做就可以了，连研究一下都不需要！”

  “你再说下去我就要开始考虑找个晚上趁他睡着去偷书了。”潘西用她一贯冷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反而更好笑，“所以这本书给了他无上的荣耀和投机取巧的机会，换我我也不会交回去。”

  “但你完全不用投机取巧……”赫敏笑了，“等你总结完了，我倒是很期待你能和我分享一下~”她朝着潘西眨了眨眼睛。

  “赫敏，你果然被他们带坏了。”潘西说着听起来是在责备的话，但脸上却是充满了笑容，“不用你提醒，我都会主动和你分享的。”

 

  赫敏以为自己看到罗恩和拉文德吻在一起的时候会很生气很难过，但她没有，反而眼前一闪而过的是去年圣诞节和潘西在槲寄生下的那个吻，连带着嘴唇都回忆起了那时的触感。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赫敏看着热闹的格莱芬多休息室，思绪却飘到了那个斯莱特林女孩的身上。

  而赫敏心中的那位斯莱特林女孩，正在图书馆的一个角落里翻阅关于黑魔法的书籍。自从听说凯蒂的事情后，她对于马尔福少爷的任务的猜测有了大致的方向，她也偷偷去医务室看过那无辜的女孩，从庞弗雷口中得知对方并没什么大碍，多亏了斯内普教授，现在除了摔到地上的时候断了一根骨头，体内的黑魔法已经被消除了。

  “帕金森小姐，”身后响起了熟悉的阴沉的声音，潘西正在翻书的手一下僵在了那里，“我以为这些书原本应该是在禁书区的，而我不记得我给过你禁书区的许可证。”

  “十分抱歉教授，”潘西低着头转过身，“是我偷偷拿出来的……”

  “……”斯内普没多说什么，用魔杖将这些书送回了禁书区，一转身准备往出走，“你跟我过来。”

  “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斯内普坐到自己办公桌面前，“你就算知道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德拉科的任务和邓布利多有关系是吗？”潘西十分平静地打断了斯内普，“他让他对校长做什么？杀了他吗？”

  “……”斯内普盯着她看了一会，“我必须说，你还是很聪明的，帕金森小姐。”

  “教授过誉了，我只是了解了更多的事实才会得出这个推断的。”潘西并不觉得自己很聪明，任何人如果和自己知道的一样多都会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所以是真的是吗？德拉科加入了食死徒？”

  “我想我不需要明说，帕金森小姐。”

  “马尔福夫人去找您帮忙了是吗？”潘西悄悄握了握拳头，“那可是邓布利多……”

  “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还没到时候，帕金森小姐，”斯内普站起身，走到身后的落地窗前，罕见的，这扇窗户没有拉窗帘，“还没到完全准备好的时候，所以，请你，什么都不要说。”

  “……”帕金森仔细体会着斯内普的话，“我明白了教授，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告辞。”

  “记住，这是必须的一个环节，你什么都做不了。”

  潘西并没有停下脚步，她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愤怒和无可奈何。

 

  赫敏很久没有见到过潘西了，但当潘西一脸疲惫地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赫敏脱口而出的就是一句充满了担忧的：“你还好吗？”

  “我没什么事，只是高级魔药太难了，”潘西并没有说谎，她自从知道了马尔福的任务以后，就越来越少在深夜以前回到休息室了，她不知道如何面对那张永远都很苍白的脸，更不能去安慰对方，于是就把自己埋到魔药书里，“我更嫉妒波特了，真的。”

  “你看起来很不好潘西，”赫敏伸手碰了碰对方眼底的乌青，“哦，抱歉，我……”

  “没关系，赫敏，”潘西反倒抓住了赫敏的手，“我没有介意。”

  两个人有点尴尬地撇开了头，但是牵在一起的手都舍不得松开，“我听说韦斯莱在和一个女生谈恋爱……你……你不介意吗？”潘西犹犹豫豫地问出口，手指不自觉地将赫敏握紧了一点。

  “我以为我会，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赫敏淡淡地笑了起来，“我很祝福他，他看上去挺幸福的。”

  “这样啊，”潘西呼出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伤心欲绝了呢……”

  “潘西！”赫敏笑了，“我才不会那样呢！”

  “哦？那四年级的圣诞舞会的时候哭得那么伤心的人是谁啊？”潘西玩味地挑了挑眉。

  “不许再提那件事了！”赫敏气急败坏地用手里的书拍了潘西一下，没用什么力气，“说正事，前两天圣诞节的时候，哈利跟我和罗恩说，他偷听到斯内普和马尔福的对话，他说斯内普立下了牢不可破誓言……”

  “牢不可破誓言吗……？”潘西听到这里眼神微微闪了一下，低下头不再看着赫敏。

  原来是这样，被逼迫着立下牢不可破誓言，如果斯内普真的是邓布利多这边的人，那就变成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了，不然就会暴露，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马尔福果然是被选中做什么事了吧？”赫敏见潘西只是念叨了一句，并不接话，只能继续往下说，“他去博金—博克，也是为了完成任务吧？”

  “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不然斯内普教授也用不着立下这么个誓言……”潘西轻轻叹口气，“完不成誓言的话，后果挺可怕的……”

  “……”赫敏看了看潘西，皱起眉，“你是知道马尔福的任务的，对不对？”

  “我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潘西不再逃避赫敏的眼睛，她直视着对方，“我觉得就算波特和韦斯莱猜不出来，你也已经有方向了，是吗？”

  “……前两天罗恩喝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准备送给邓布利多的酒，也被下了毒……”赫敏的思绪渐渐通透了起来，“潘西，这……”

  “斯内普教授被逼迫着立下了牢不可破誓言，我们没有退路了。”

  “你知道斯内普……”

  “我什么都不知道，”潘西没有让赫敏继续说下去，“或者说，我什么都不应该知道，包括你，也一样。”

  潘西觉得自己已经暗示得很明白了，因为她看到了赫敏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她总是骄傲地昂起来的小脑袋现在快埋到了胸口。潘西不想看到她这样，于是向她那边靠了靠让对方的头有一个可以垫着的地方。

  “赫敏，波特还没有准备好，我不知道还要准备什么，但我觉得会和斯拉格霍恩有关，你说邓布利多让波特去接近他，对吗？”潘西依然握着赫敏那只手，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摸了摸对方靠在自己肩上的头，“邓布利多是个伟大的巫师，他一定已经知道了一切，我不知道如何阻止，但在波特做好一切准备之前，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你明白吗？”

  “我明白，”赫敏的声音染上了哭腔，“我都明白，我只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潘西，我什么都做不了……”

  “不，赫敏，你看，”潘西稍稍离开了一点，让赫敏抬起头看着自己，“你会是陪着波特做好最后的准备的那个人，我一直都知道，你会一直站在他身边，帮助他，陪伴他，是他最好的朋友，”她伸手轻轻擦掉对方流下来的眼泪，“我才是那个最早知道一切，却什么都做不了的人……”

 

  潘西去校医院看马尔福的时候，马尔福少见的没有对着一群人唧唧歪歪地嚷嚷着这疼那疼，而是安静地躺在床上。

  “我把他们都赶走了。”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孩没有转头看她，似乎知道来者是谁，“真没想到，那个高冷的帕金森大小姐居然会来看我啊。”

  “所以假期去安慰你这个小白眼狼的人是谁啊？”潘西翻了个白眼，放下手里的书坐到了马尔福旁边。

  “你那也能算是安慰吗？只是在旁边坐着而已……”

 “你少废话了！这次又是为什么被人教训了？”

  “……”

  很显然马尔福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潘西也不打算逼他，于是耸耸肩换了个话题，“好吧，那你为什么把大家都赶跑了？有人来关心你还不好吗？”

  “关心？”马尔福发出一声嗤笑，“他们有几个是真的关心我？我爸进了阿兹卡班，怎么也没见他们过来关心一下我？”

  听到这里，潘西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好像短短一个暑假，马尔福就像突然长大了一样，这里面有多少无奈，虽然可以说是自作自受，但潘西和他一起长大，多多少少还是心疼他的。

  “潘西，你说我爸还能回来吗？”

  “……”潘西摇摇头，“我不知道，你相信他会回来的，是吗？”

  “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少年仰面看着天花板，轻声开口。

  “那就一定会回来的，”潘西起身，拿好自己的书，“你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吧，不要想东想西的了，我先走了，有空的话过两天再来看你。”

  “谢谢你潘西。”

  “……不客气。”

 

  “原来是混血王子的咒语啊，”潘西收到了赫敏的小纸条，她们还是头一次在学校里用这种方式交流，“这个人应该说是个天才呢？还是说他可怕呢……”

  潘西觉得自己对混血王子这个人更加好奇了，但她没有继续深究，因为赫敏接下来的信息更加吸引了她。

  她确定前两天在偷偷看禁书区的书的时候看到过这个名词。

  『这是个十分邪恶的黑魔法，我好像还没听说过有人实施过，难道黑魔王做成了魂器吗？』

  『是的，而且不止一个，据说一共有七个魂器。』

  梅林的胡子！

  这是潘西第一次用这个感叹语，毕竟她从小性格孤僻，基本就没什么能让她表示如此强烈的震惊的事情。

  七个魂器！黑魔王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波特需要准备的事情吧，找到所有的魂器，然后毁掉它们。它们可能散布在任何地方，可以是任何事物。

  潘西甚至觉得这会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是来告别的，潘西。”

  “我知道。”

  两个人再次站在同一棵树下的时候，是在邓布利多的葬礼之后。两人依然并肩而立，望着那片熟悉的湖面。

  “哈利和邓布利多找到的那个魂器，是假的，”赫敏扭头看了看黑发的少女，她的头发已经越过了肩膀，长到了肩胛骨的位置，“里面留了一封给黑魔王的信，署名是R.A.B.……”

  “有头绪吗？”潘西也回头注视着赫敏，两人同时在对方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了自己。

  赫敏只能摇摇头，“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大概过了暑假就会出发，这一年，我们……”

  “我明白，”潘西点点头，“我只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我期待成功之后，我们可以不用再躲躲藏藏地偷偷见面，”她突然笑了起来，“听起来好像偷情哦！”

  原本只是想轻松一下气氛，因为往常的话对方肯定会笑着来打她，但今天赫敏却只是看了看她，然后伸手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潘西的手僵在半空，犹豫了半天，还是轻轻放到了怀里人地后背上，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眼泪湿漉漉地顺着自己的脖颈滚落，洇湿了一点点的衣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从来都不会安慰人，只能慢慢地顺着赫敏的脊背，试图能缓解一点对方抽泣的呼吸。

  “等我回来。”